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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縱橫談\日韓紛爭殃及中國\日本問題青年學者 陳 洋

2019-09-04 04:23:14大公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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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根據日本時事通訊社報道,6名韓國國會議員於8月31日登上日韓爭議領土“竹島”(韓國稱“獨島”)宣示“主權”,并得到眾多韓國網友的叫好。此前,韓國軍隊還在“獨島”進行軍事演練。韓國方面的舉措自然會刺激到日本,除了一名國會議員在推特上公開叫囂“只有通過戰(zhàn)爭奪回獨島”外,日前一本周刊雜志還做了“日韓斷交”的專題特輯,這些言論在日本互聯(lián)網上獲得不少擁躉。見微知著,日韓兩國民眾對激烈言行的支持反映出民族主義、民粹主義情緒在兩國不斷高漲,這也意味著日韓關係在短期內很難獲得改善。

  與以往不同,本次紛爭使得日韓之間出現(xiàn)了較為少見的“政冷經冷”局面。自1965年日韓邦交正?;两?,雙方在歷史、領土等問題上不時發(fā)生齟齬,但大多都集中在政治外交層面,很少外溢到其他層面。在日韓兩國相互將對方移出“白名單”后,日韓之間的經貿往來將受到衝擊,而自韓國政府宣布不再與日本續(xù)簽《軍事情報保護協(xié)定》(GSOMIA)后,不僅使兩國失去了一個重要的改善雙邊關係的抓手,并且也意味著日韓紛爭蔓延到了軍事安保層面。在兩國民族主義、民粹主義高漲的情況下,日韓兩國政府也很難示弱、做出軟化立場的表態(tài)。當然了,不破不立,除非日本或韓國出現(xiàn)政權更替,兩國關係才有可能會出現(xiàn)轉圜,但目前還看不出這樣的苗頭,安倍晉三的首相任期至2021年,文在寅的總統(tǒng)任期則到2022年。因此,當下的“政冷經冷”局面至少要持續(xù)至安倍或文在寅卸任之后。

  筆者認為,對於日韓關係將在今后一段時期內持續(xù)走低,需要從兩個方面來評判。從東亞地區(qū)的軍事安保而言,日韓關係走低使兩國不再續(xù)簽GSOMIA,其實對東亞的和平發(fā)展,特別是對推進朝鮮半島形勢的穩(wěn)定將起到促進作用。要知道,日韓兩國2016年簽署GSOMIA的最主要目的就是為了直接交換有關朝鮮的各類情報。同時,日韓關係走低將會動搖美日韓三邊關係,進而削弱美國對東亞事務的干預力度,在中日關係不斷改善、中韓關係總體穩(wěn)定的背景下,東亞的地緣關係將迎來新秩序。

  從東亞地區(qū)的經貿合作來說,日韓關係的走低將會拖延中日韓自貿區(qū)的談判進程,不利於中日韓自貿區(qū)的落地。在當前貿易保護主義、單邊主義在全球範圍內有所抬頭的環(huán)境下,中日韓自貿區(qū)的盡早確立一方面有利於東亞地區(qū)的繁榮發(fā)展,另一方面也能夠為維護世界多邊自由貿易體制貢獻一份積極的力量,可以說有著較為特殊的意義。然而,日韓關係的持續(xù)走低,也就意味著中日韓自貿區(qū)或將面臨長期懸空的狀態(tài)。

  從作為鄰居的立場出發(fā),我們自然是希望日韓能夠盡早握手言好,但日韓紛爭畢竟是兩國的內政事務,中國不宜做出太多的參與。然而,經濟全球化使得從前相對獨立的經濟體有了千絲萬縷的聯(lián)繫,日韓紛爭長期持續(xù)也將在一定程度上對中國造成影響。如上所言,中日韓自貿區(qū)若能盡早成立,那麼對中國經濟自身也是利好,并且能夠成為中國經濟的新增長點,但現(xiàn)在的情況就使得中國白白錯失了經濟發(fā)展的紅利。此外,日韓紛爭還將對中國積極推動《區(qū)域全面經濟夥伴關係協(xié)定》(RCEP)產生負面影響,畢竟RCEP是由東盟10國發(fā)起,邀請中日韓等國家建立統(tǒng)一市場、相互取消關稅的“超級自貿區(qū)”。時下,在日韓彼此不滿情緒高漲的背景下,RCEP的談判進程也將受到影響。不久前,在中日韓外長會議上,三方確認了推進“中日韓+X”的合作模式,而當下的日韓紛爭也不得不令人為之捏把汗。

  最后,通過此次的日韓紛爭,相信也會讓國內民眾對於中國發(fā)展有一個更為深刻的認知。一方面,相信中國社會更加確信科技自主研發(fā)的重要性。日本僅是在3種半導體原材料上對韓國進行出口管制,就導致韓國企業(yè)面臨“卡脖子”的境況,而日本所限制的3種材料,不僅韓國對日依賴高,在整個世界市場上,日本也佔據著壓倒性的份額。這正是在此次日韓紛爭中,日本對韓強硬態(tài)度的根本原因。因此,在今后的發(fā)展過程中,為了避免被“卡脖子”,中國必須將核心技術掌握在自己的手中。另一方面,中國民眾看到了日本“隱藏”的經濟科技實力,所謂日本“失去的二十年”未必是一道真命題,中日之間仍有一定的差距,切忌自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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