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月19日美國迎來“黑奴解放日”,全美多地大批非裔民眾走上街頭,他們是為紀念歷史上黑奴所遭受到的血腥壓迫,更是為自身面臨的各種不平等發(fā)出怒吼,因為今天的黑人遠遠沒有得到“解放”。
美國總統拜登17日在簽署法案將“黑奴解放日”定為聯邦公共假日時稱,“6月19日既標志?奴隸制的漫漫長夜被終結,也意味?一個更光明的黎明即將到來”。然而,他所說的黎明非但沒有來臨,反倒越來越遠,數百年前的奴隸制改頭換面,仍在以不同方式繼續(xù)對黑人進行?剝削和壓榨,讓他們生活在漫漫黑夜,迄今見不到盡頭。
就在去年5月,明尼蘇達州白人警察在對黑人弗洛伊德執(zhí)法時,使用膝蓋跪壓他的頸部,時間超過了8分鐘,弗洛伊德在生命最后幾分鐘里曾呼喊了20多次“我不能呼吸”。弗洛伊德之死點燃黑人心中積壓已久的熊熊怒火,并在全美乃至全球范圍內掀起風起云涌的“黑人的命也是命”(BLM)種族平等運動。實際上,弗洛伊德只是美國根深蒂固的種族主義的冰山一角,幾個世紀以來白人與黑人之間不平等的鴻溝從來沒有縮小,時至今日黑人仍在為自身的基本生存權和平等權苦苦掙扎。
根據多家美國媒體的統計數據顯示,奴隸制和種族歧視對黑人的影響極為深遠,導致他們在醫(yī)療、教育、就業(yè)和收入等許多方面長期遭受不公平待遇,已經形成了係統性種族主義。換句話說,黑人遭遇的不平等已深入到生活的方方面面和點點滴滴。僅以財富收入為例,按2018年統計,美國白人家庭平均收入是黑人家庭的6.5倍,兩者貧富差距相當懸殊,而黑人整體貧困率為20.8%,幾乎是美國白人貧困率的兩倍半。就算擁有大學學位的黑人,他們的財富普遍比高中輟學的白人還少。
黑人的社會地位更無法與白人相提并論。據美聯社與全美民意調查中心公共事務研究中心的數據顯示,有60%的非裔受訪者稱他們在與警員打交道時,經常受到歧視。而黑人男子被警員執(zhí)法致死的可能性是白人男子的2.5倍。面對這種不平等,黑人卻無能為力,因為從1870年1月第一位黑人參議員雷韋爾斯算起,美國至今總共只有11位黑人參議員,這怎么能指望黑人在政治上為自己發(fā)聲。今年初新當選的黑人參議員拉斐爾.沃諾克為此發(fā)出感嘆,“就在我們試圖穿上慶祝的鞋子之際,我們的故事、我們偉大的美國故事中的丑陋一面開始顯現。”
就在弗洛伊德案發(fā)將滿一年前夕,美國一項最新民意調查顯示,黑人的處境在持續(xù)惡化。有60%的受訪者認為種族主義仍是一個非?;驑O其嚴重的問題,該比例與一年前的調查數字相似。另有72%的非裔受訪者認為,警察槍擊非洲裔等少數族裔年輕人的情況在過去一年中更趨嚴重。對于“我無法呼吸”的絕望吶喊仍在回響,針對黑人等少數族裔的槍擊等暴力事件不斷見諸報端,中國外交部發(fā)言人趙立堅發(fā)出“靈魂拷問”:“一年后,美國改變了嗎?‘弗洛伊德們’可以自由呼吸了嗎?”
美國種族現狀一潭死水,根本原因在于美國白人當權者對種族主義問題缺乏真正的反思。自上世紀八十年代末起,民主黨眾議員小科尼爾斯在每屆議會都會提出黑人平權法案,但直到他于2019年逝世,都未能見證他的畢生事業(yè)實現。去年美國總統大選,時任總統特朗普竟然特意挑選6月19日當天,在俄克拉何馬州塔爾薩舉行競選連任造勢大會。實際上,塔爾薩在1921年發(fā)生了震驚世界的種族大屠殺,美國白人一夜之間蕩平非裔富人區(qū),最終造成300人死亡的悲劇,是美國種族史上最大的污點之一。特朗普做出此舉的目的,就是要向他所代表的背后龐大白人至上和種族主義勢力示好。
更加諷刺的是,今年塔爾薩大屠殺100周年之際,俄克拉何馬州共和黨州長斯蒂特簽署法令,禁止所有公營學校對種族理論進行批判性教育。目前全美50州中,有5個共和黨控制的州份已通過相關立法。據路透社和易索普去年6月的民調顯示,只有20%的美國成年人支持向奴隸后裔賠償。由此可見美國對種族主義問題也缺少糾正的勇氣。
美國在種族主義問題上缺乏實際行動,注定了將“黑奴解放日”定為聯邦假日只是表面功夫,結果欲蓋彌彰。美國欠下的不僅是歷史債,還有認識歷史的公義課,從這個意義上講,將“黑奴解放日”改為向“黑奴道歉日”,或許能更好地幫助美國正視歷史,從而進行真正的反思和贖罪。